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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3 帘外风弄影,疑是故人来。 (第2/2页)
之。为父自有分寸。” “又如何同姜氏交代呢!” 澄信笑得无奈,“亦是为父的祸事了,昭儿安心。” 昭江沉吟一回,恭恭敬敬向澄信作了揖。 “去罢。”澄信微笑。 已在门首,澄信忽又将人叫住了,“昭儿……亦会如此么?可是为此……” 昭江胸中一跳,回首正色道:“不是。儿子种种不肖……同母亲无干。”说完郑重揖了,转身自去。 澄信一声长叹。 斩不断的祸根,绵延三代。如今将两个孩子都害了。当日父亲硬要大哥改聘周氏,丹歌飞蛾扑火,搭上一条性命不算,如今两点血脉,一个同优伶兄弟情契,一个被她当日苦恋情形吓得难进鸳帐。如今又害一个姜氏,两载独守空闺,这冤孽何时才是了结…… 澄信胸中涌起重重绝望。 待晨省过后,几人同桌进膳,小夫妻俩各自肿着眼泡,昭江亦是一副寡言伤感之状,连澄信眼圈都有些红,一桌人安安静静。 小辰一边伺候,瞧几人沉默,上前各添一碗汤羹,澄信扭头对他笑笑,背后忽闻一声抽噎,潇池捧着汤无声滴下泪来。 澄信大不能忍,却不能出口,提箸为潇池夹了一拈湖蚌草头搁在碟儿里。 “如今草头正是时节,这是他们湖边才采的,池儿最爱这个,尝尝今年的好不好。” 潇池鼻子一抽几乎撑不住,夹了那碟草头一口塞进去,边嚼,泪水一颗颗落下碗里。澄信几乎就要伸手替他去揩,强忍住了。 席上愈发哀惨起来,潇池不时偷望瑗珂一眼,再就默默低了头。瑗珂一径发怔,红着眼睛几乎不大举箸。澄信犹豫再四,撷了一箸春笋搁在瑗珂面前。 “媳妇远路来归,吾族惭愧。如今也得两年辰光,池儿年幼不懂事,诸般种种,吾代犬子向媳妇致歉了。” 澄信说着低了头,瑗珂慌得起身,“老爷这是做甚么,媳妇当不起。” 瑗珂说着就要福,澄信起身拦住了,摆摆手示意她坐。瑗珂做了,澄信好一阵沉默,半晌才道:“池儿年幼,他母亲去得早,虽有我,毕竟荒疏拙陋,于养育上甚不得法。” “这孩子可怜,不得母亲娇养,生得胆小,甚么都怕……” 瑗珂听得一惊,抬头望了公爹。爹爹眼底不再是那虚空空的笑,一双俊眼对着自己半是哀戚、半是愧疚,道不尽的温柔几乎将人淹没。瑗珂一片混乱,一股委屈涌出,咬着牙强忍住低下头去,心突突直跳。 “珂儿不敢……夫君斯文知礼,对珂儿很好。” 澄信没答她,半晌才道:“媳妇有甚么委屈,尽管同几位嬷嬷说。若还有什么不自在,亦可同吾说。如今是一家人,不要外道了才好。” 瑗珂安静一阵,低声应了。 席上再无话,澄信望着儿妇思绪万千。 当初家主聘下姜氏,原为报李故人,存孤女性命。如今竟是这般,究竟是救了她?还是害了她? 若当初由着姜氏随叔父赴了海东,生涯又当如何?当真惨过如今两载空闺么? ——又难道却是姜家丫头的命数,绕不开? 澄信轰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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